〇圣地亚哥
圣地亚哥警察局(San Diego Police Department)三年来首次为超越职责范围的警官举办颁奖典礼。
上个月在海军陆战队米拉马尔空军基地举行的活动中，12名军官因不顾危险进行救援而获得了享有盛誉的救生奖章。
2020年，警官丹尼尔·克拉克从一辆燃烧的汽车中救出了一名男子。同年，威廉·克劳特和佩吉·哈尔警官将两岁大的双胞胎女儿救了出来，她们的父亲开着一辆皮卡从日落悬崖坠入大海。
这三名警官都已经离开了圣地亚哥警察局，其中两名是在过去四个半月里离开的。他们并不孤单。
在截至6月30日的2022财政年度，超过230名圣地亚哥警察离开了警察局，比前一年增加了52%。警方官员说，这是该部门十多年来看到的最高的分离总数。该部门失去了巡逻人员和侦探、经验丰富的凶杀案调查员、碰撞重建专家、特警、训犬员、训练人员和警用直升机飞行员。
大多数离开的人，67%，不是从部门退休，而是辞职。其中近一半的辞职是由其他执法机构的官员提出的。
哈尔穿着卡尔斯巴德警察局的新制服接受了她的救生奖。
警方领导人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几个月来，圣地亚哥警察局的官员一直在警告说，警察离职的速度比他们被替换的速度要快，这一现象是由一系列因素推动的。从去年7月到今年3月初，有168名警官离开了警局。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该部门将再失去65名员工。
警察工会领导人指责该市的疫苗授权导致了离职人数的急剧上升，但还有其他原因:需要加班或限制休假的人员短缺，持续呼吁改变警察做法，以及其他部门的工作提供更高的工资和更好的退休待遇。
警局发言人亚当·沙基中校(Lt. Adam Sharki)说，一些警官在离职采访中表示，围绕执法部门的负面报道让他们感到士气低落，受到了更严格的审查，与此同时，他们在一个大城市继续面临越来越多的治安挑战。
执法部门的领导人说，这些人离开后往往会出现人员短缺，这可能会对公共安全产生短期和长期的影响。警官和警员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回应紧急呼叫，而一些小事件可能根本得不到回应。
根据年度预算报告，圣地亚哥警察局对枪击和持刀等最严重的报警电话的反应时间约为7分钟。对于一级优先电话——包括正在进行的入室盗窃、肇事逃逸的交通事故和一些严重的重罪，如虐待儿童和家庭暴力——等待时间接近40分钟，而且还在攀升。
警方领导说，与社区成员的关系和积极主动的警务工作也受到影响。
圣地亚哥警官协会(San Diego Police Officers Association)主席威尔逊(Jared Wilson)说，该部门各专业部门的警官已被调回巡逻，以便该部门能及时处理911报警电话。警力短缺影响了调查暴力犯罪的特别行动部门;执行交通执法的机动单位;负责协调无家可归者救助工作的社区警务部门，以及其他部门。
威尔逊说:“我们现在只是在追911电话。”“我们并没有真正做很多预防性的警务或巡逻。这对我们的社区、社区信任和社区关系都是有害的。”
圣地亚哥并不是唯一一个为留住宣誓就职的员工而苦苦挣扎的地方部门。在2021年，圣地亚哥县治安部门失去了252名宣誓就职的代表，其中一半以上退休。这是五年来的最高数字。今年到目前为止，已有200名代表离开。
这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去年夏天，在要求警察改革的大规模抗议活动持续了一年之后，警察执行研究论坛发现，与一年后的2019年4月至2020年3月相比，194个警察机构的辞职率平均上升了18%，退休率平均上升了45%。
圣地亚哥市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市长托德·格洛里亚(Todd Gloria)已经投资了一系列旨在招聘和留住警察的举措，包括在最近的警察合同中加薪10%，为从其他警察辖区调来的人员提供奖金，以及增加招聘预算。
市长的通讯主管蕾切尔·莱恩在声明中说:“通过这些努力，市长相信圣地亚哥警察局可以满员，确保圣地亚哥继续成为美国最安全的大城市之一。”
尽管采取了这些措施，该部门仍在努力填补近150个空缺职位。根据人事报告，目前该部门有2036个预算职位，其中约1890个空缺。然而，威尔逊说，其中约有90人是学院学员，他们在毕业前还没有完全宣誓就职，还有84人在接受实地培训，所以他们没有获得独立工作的资格。大约有140人在休假。
还剩下大约1570名全职警官。
威尔逊说，圣地亚哥市的COVID-19疫苗授权是许多官员的突破点，他们已经感到工资过低，不受重视。
当这项命令在8月份宣布时，许多圣地亚哥警察反对这项命令，其中一些人说他们宁愿被解雇也不愿遵守。大多数警察工会成员最终都接种了疫苗，但1900名成员中有425人要求医疗或宗教豁免。市政府官员表示，其中417项申请已获得批准。
威尔逊说:“如果你对员工提出要求，而他们出于某种原因对遵守要求不感兴趣，而他们作为员工的可移植性非常高，那么你就会失去他们。”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我们因此失去了非常多的人。”
在本财政年度离开圣地亚哥警察局的警官中，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人没有离开这个行业。他们去了其他执法机构。
埃尔卡洪市经理格雷厄姆·米切尔说，该部门在上一个财政年度雇佣了七名圣地亚哥警察。威尔逊说，圣地亚哥的警察还去了卡尔斯巴德和奥申赛德的警察局、治安部门和县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在2022财年的所有离职人员中，近四分之一——超过60名警官——去了其他警察机构。这是去年去其他部门的警官人数的三倍多，也是过去五年来的最高总数。
米切尔说，他和加入埃尔卡洪警局的每一位警官都交谈过，圣地亚哥的许多警官都表示，他们喜欢小警局提供的警务经验。
在圣地亚哥警察局(San Diego Police Department)等大型机构，像袭击这样的严重案件通常会交给侦探处理。虽然埃尔卡洪也有侦探，但许多案件都是由第一个对事件做出反应的警官处理的。
米切尔说，因此，尽管来到埃尔卡洪的圣地亚哥警官通常是来自更大部门的退伍军人，但他们中的一些人是第一次向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提交案件，或者是第一次执行与案件有关的搜查令。
米切尔说:“我们听到了这样的分支井。“他们喜欢成为整个过程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车轮上的一个齿轮。”
米切尔说，他还听说，许多人喜欢在一个较小的部门工作，在那里，警察作为一个部门，与他们所服务的社区联系更加紧密。
米切尔说:“如果你看一下任何形式的就业满意度调查，你会发现它是关于成就感和成为团队一员的。”“我们可以提供这些，因为我们规模较小。他们真的是社区的一部分。”
米切尔说，埃尔卡洪市议会支持其警察局，圣地亚哥的官员可能会感受到这一点，特别是在圣地亚哥的疫苗要求发生了如此多的冲突之后。
埃尔卡洪没有疫苗强制令。
圣地亚哥大学(University of San Diego)专门研究警务的副教授希德·马丁内斯(Cid Martinez)说，警察现在离开并非巧合。
2020年5月，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被明尼阿波利斯警方击毙后，抗议者呼吁全国各地的警察部门表现出更大的问责制和透明度。
许多人表示，他们希望对公共安全进行彻底的重新构想，认为目前的制度本质上是种族主义的，这导致了种族定性、过度监管和过度使用武力——尤其是在黑人和棕色人种社区。一些人要求撤资，而另一些人则呼吁取消某些警察保护措施，比如保护被指控侵犯宪法权利的警官和副手的合格豁免权。
在圣地亚哥，拟议的一揽子政策，如“通过公平社区待遇防止过度警务条例”(或称“保护条例”)将限制警察拦截和搜查人员的时间。支持者表示，这些变化将防止种族定性，并加强问责制。执法部门的领导人称这一方案过于激进，并称这将严重妨碍重要的警察工作。去年，公共安全和宜居社区委员会要求市检察官办公室对该提案进行审查，但市议会尚未正式审查。
马丁内斯说，许多公众都在质疑作为一项事业的警务工作，警官们在执行任务时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他说，对一些人来说，这种严格的审查可能足以促使他们改行。但是，那些还没有准备好交出警徽的警察可能会被较小的郊区部门所吸引，在那里追究责任的呼声可能会更低。
他说，可能不是一个因素导致了圣地亚哥警察局的离职人数激增，甚至不是该市的疫苗授权引起了如此骚动。
马丁内斯说:“如果一名警官对他们的社区感到忠诚和联系，这将不是他们唯一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