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有什么历史故事 呼伦与贝尔的爱情故事

在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西北10公里大兴安岭北段顶巅东麓,有个山洞,名叫“嘎仙洞”。“嘎仙”是鄂伦春语猎民之仙的意思。说起鲜卑就不得不讲一讲“嘎仙洞”的考古史,下面的文字主要摘抄自呼伦贝尔日报摘,我只是做了少量梳理。

鲜卑祖庙石室的发现

1982年党中央“十二大”召开前夕,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一条重要考古发掘消息:称鲜卑祖先的旧墟石室的确认是“罕见的重大发现,在国内外都受到普遍重视”。这是谁发现的呢,一时议论纷纷。自从扎赉诺尔鲜卑墓群发现以后,很多历史和考古学者都把寻找鲜卑石室的目光集中到呼伦贝尔来。1963年,翦伯赞在《内蒙访古》中就多次提到,西汉时期鲜卑人就游牧于呼伦贝尔。但鲜卑山在哪里仍是个谜,已被历史学家称为“千古之谜”了。1979年2月20日,呼伦贝尔盟(现呼伦贝尔市)文物站站长米文平先生在黑龙江省考古学会上,见到历史学家哈尔滨师范学院年已古稀的游寿教授,寿老询问米站长,在呼伦贝尔有没有大的“石室”?让他回去后读一下《魏书》,在考古调查中,要注意寻找鲜卑石室。从哈尔滨回来后,米文平认真阅读《魏书》。当看到书中记载鲜卑祖庙石室“南北九十步,东西四十步,高七十尺,室有神灵,民多祈请,世祖遣中书侍郎李敞告祭焉,刊祝文于室之璧而还。”后,他认为1500年前的古人是无法造如此大的房子的,从“石室”联想到“山洞”,这是认识上的飞跃,要有丰富的历史知识和社会经验。在他冥思苦想到处打听哪里有大山洞时,这天正赶上盟文化局副局长白桂兰从鄂伦春旗出差回来,在办公室和别人讲,去嘎仙洞参观的情况。坐在一旁的米文平象着了魔一样,大声问白局长:石壁上有字吗?闹的大家莫名其妙!他也不解释,马上拉着程道宏、王永祥去阿里河嘎仙洞调查。

嘎仙洞在阿里河镇西北10公里的山沟里,洞口在半山腰,背山面水朝洞口向西南,距地表25米,呈三角形。洞口宽20米,高12米,进入洞内宽阔宏大,长达近百米,其规模与《魏书》记载的“石室”相符。米文平十分兴奋,就认为这就是鲜卑石室。他把自己的考证整理一篇推理文章—《拓跋鲜卑先祖石室考》,前往哈尔滨,北京,呼和浩特,请教专家学者,希望得到学术界的支持和肯定。很多人表示赞同,但也有人提出,这篇文章是逻辑推理的学术“假说”,要确定其是“石室”必先找到“石刻祝文”。但经过千百年悠久岁月,山洞里经常有人类光顾,石壁上长满青苔外,稍微光滑石面上,到处刻画着某某到此一游的字,即使有祝文也早已经破坏了。很多人对能找到“石刻祝文”已失去信心,然而,米文平不灰心,不放弃,前后多次去嘎仙洞调查。其中第三次去调查时,他请内蒙古博物馆研究员汪宇平老先生指导,在石洞口石壁下试发掘。在深50厘米的地层中,发现古代人类生活遗留的陶片等遗物,更加坚定米文平先生的信心,虽然没有找到祝文,他决定回去做好发掘准备,一定要从地层内找到实物证据。1980年7月30日,米文平第四次到嘎仙洞调查,他请来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孟广耀先生,内蒙古师范学院曹永年先生来指导,带领盟文物站王成、陈凤山两个年轻人,在鄂伦春旗文化局彭绍普的配合下,及张一钧,莫日根等共计八人,在下午三点钟到达嘎仙洞洞口。这时太阳光斜射洞口,洞口二十米以内光线充足。走在前边的米文平向孟、曹二位客人介绍前几次来的调查情况,石壁上的字虽然找不到了,今天的任务是做好发掘准备。这时曹永年说:找石刻先从宏观的角度去看,有没有修凿的墙面,再认真查找,否则这么大的山洞,是很难发现的。说着,他们三人来到西侧一块稍平坦的洞壁前,米文平借着洞口射进来的亮光,在石壁上摸着,突然大喊:“啊呀!这是四个字!”孟,曹二人随后在米文平指的四字上边,又发现“太平真君”四个字。这时,王成、陈凤山等人都围了过来,发现左边平面上,影影绰绰一片全是字。

经过清除石壁表面的苔垢和各种颜料涂写乱画的字迹后,看清了祝文的全文。为横行刊刻,通高70厘米,宽120厘米,共19行,全文201个字。米文平以《鲜卑石室的发现与初步研究》为题的学术报告,发表在1981年的《文物》杂志第二期上,一时轰动了考古界。中央电台,光明日报等新闻媒体的宣传报道,揭开了史学界的千古之谜。五年后,呼伦贝尔盟行署为表彰米文平发现鲜卑祖庙石室奖励他晋升一级工资,他作为鲜卑学研究,取得第四个里程碑式的人物载入史册。

揭秘鲜卑何意与何谓拓跋鲜卑

大鲜卑山在哪?鲜卑作为族称最早见于周朝,《国语·晋语把》载:“昔成王盟诸侯于岐阳,楚为荆蛮,置茅蕝,设望表,与鲜卑守燎,故不与盟。”,楚即周朝初期的一个小的氏族,周天子在岐山之阳大会诸侯结盟时,楚和鲜卑都是小部落,没有资格与周朝结盟,只能在旁边看火把,做保卫。史书上注释:“鲜卑东夷国”,夷即弯弓射箭狩猎的人,这里记载的鲜卑与汉代的鲜卑族有什么关系还无法考证,西汉前鲜卑应属于东胡部落联盟中的一个部族。到东汉时,从大鲜卑山走出来,吸收包括乌丸、匈奴在内的其他部落,形成一个庞大的军事联盟,成为一个游牧民族。《三国志·东夷乌丸鲜卑传》记载:“鲜卑亦东胡之余也,别保鲜卑山,因号焉”,指的是前汉时鲜卑地域分布,那么鲜卑山在哪里?在嘎仙洞鲜卑石室未发现前,还是史学界的千古之谜,当时众说纷纭,现在我们都知道大鲜卑山就是大兴安岭。“鲜卑”一词应该是东胡语,与“西伯”“喜桂图”“锡伯”“新安”“兴安”的发音相近似,含义相同,为长满树木的山林之意,简言之就是大森林。现代的蒙古语与东胡语有继承关系,在蒙语中,鲜卑及室韦的含义就是森林的意思,作为地名,室韦镇坐落在额尔古纳市原始森林中。作为族称,鲜卑应是生活在大森林中的百姓了。《三国志》记载:“鲜卑自为冒顿所破,远窜辽东塞外,不与余国争衡,未有名通于汉,而自与乌丸相接”。匈奴破了东胡,使东胡王廷及其部队为三部分。一部分被匈奴虏走,成为匈奴的组成部分;第二部分保乌丸山,成为乌丸人,乌丸也是东胡语,即蒙语的“乌兰”之意,乌丸山是红色的山,当与今天的“赤峰”和“红山”有关,在大兴安岭的南端,西拉木伦河以北的乌丸山一带,后来称之为“乌桓”;东胡的第三部分就是远徙辽东塞外大鲜卑山的鲜卑人,他们来到大兴安岭中部和北部,与当地的猎民一起,因保鲜卑山而成为鲜卑人了。嘎仙洞内鲜卑祖庙石室祝文的发现,确凿证明了大兴安岭就是大鲜卑山,“鲜卑”是大森林的含义,那么鲜卑作为民族的称谓,就是生活在大森林中的人们了,是使用东胡语的鲜卑人自称,而载入汉代的史册中。

西汉时,东胡被匈奴所破,在大兴安岭南麓,即今天的通辽市,赤峰市及锡林格勒盟广大地带居住着乌丸人。他们西接匈奴人,时服时叛;东与汉朝相邻,逐渐归服,到东汉时代成为乌桓劲旅,三国时被曹魏所用。其北部的鲜卑人,生活在大兴安岭中部和北部,包括兴安盟在内的呼伦贝尔地区,面积三十多万平方公里。由于有乌桓作为屏障,这里一度被史学家称之为中国历史的“幽静后院”,孕育了强大的古代民族——拓跋鲜卑。据《北史·魏本记》记载:拓跋鲜卑的祖先“出自黄帝轩辕氏,黄帝子曰昌意,昌意少子悃受封于北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黄帝以土德王,北俗谓土为托(拓),谓后为跋,故以为氏。”拓跋鲜卑早期渔猎于大兴安岭北麓大森林中,第一次南迁到呼伦贝尔草原游牧,与那里的匈奴人融合成为马上民族。东汉晚期,天下大乱,他们走出大草原,第二次南迁,进一步与蒙古高原和中原各民族接触,才开始进入中原王朝的典籍,所以当时被称作北部鲜卑。因乌丸在中间与中原隔绝,西汉时鲜卑不见记述。近半世纪以来,在呼伦贝尔文物考古工作中,发现了大量拓跋鲜卑遗存,充分证明,呼伦贝尔地区就是拓跋鲜卑人的发源地。《魏书·序记》记载:“献皇帝讳邻立。时有神人言于国曰:‘此土荒遐,未足以建都邑,宜复徒居’。帝时年老,乃以位授子武皇帝讳诘汾。献帝命南移,山高谷深,九难八阻,于是欲止。有神兽,其形似马,其声类牛,先行导引,历年乃出。始居匈奴故地。其迁徒策略,多出宣、献二帝,故人并号曰‘推寅’,盖俗云‘钻研’之意。”这是史书记述拓跋鲜卑人从大兴安岭迁徙到呼伦贝尔草原,又从呼伦贝尔第二次南迁匈奴故地的历史过程。这里的“神兽”,应当是东北亚原始森林活动的驯鹿,俗称“四不像”,即“三鹿纹金饰牌”上的回首鹿。东汉后期鲜卑大人檀石槐时代(公元137—181年),在第二推寅献帝邻的筹划下,拓跋鲜卑从呼伦贝尔草原西迁到漠南,即今大青山呼和浩特一带,成为檀石槐部落军事大联盟的西部大人,拓跋鲜卑又被称为西部鲜卑。这位西部鲜卑大人——第二推寅(鲜卑等北方部落称其首领为大人),通过“七分国人”,在蒙古高原上,进一步与匈奴部落融合,形成了强大的拓跋鲜卑。著名历史学家马长寿先生则认为:从拓跋鲜卑的起源和发展历史来看,他们由大兴安岭北部迁到呼伦贝尔草原时,只能称之为鲜卑,还不能称之拓跋鲜卑,只有西迁以后,鲜卑与匈奴结合,才可以称之为拓跋部或者拓跋鲜卑。历史上的这种民族迁徙和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不会同近现代的长征那样,在短短的一、二年内就能完成的。走出大兴安岭的鲜卑人,经七代二百多年的迁徙和征战,首先与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匈奴人融合,形成拓跋鲜卑部落,第二次南迁后占领“匈奴故地”逐渐强大,在蒙古高原和中原大地建立南凉、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等政权,最后融入隋唐一统之中。但是,历史不会忘记,这支鲜卑部落是从大兴安岭走出来,是呼伦贝尔草原武装了他们,又与匈奴部落融合后,形成了强大的拓跋鲜卑是不可否认的历史事实。